-友情向
-勿代三
「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于世，我开始稍稍期待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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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そらる难得没有加班，走出公司大门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
夏天傍晚的阳光被夹杂在风中包裹着そらる，把季节的信息传达给他的每一个细胞。
不远处商业楼的大屏幕上正播着某当红歌手新曲的MV。そらる看着那个方向，视线也随着身体的放松变得懒洋洋的，很久没有移动。
感觉是不会骗人的。通过季节这种特殊的介质，そらる站在原地，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模糊地想起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在忽略了难过的情绪之后，笑了起来。
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
清晨的阳光明晃晃的，有点刺眼。不远处的电视机夹杂着“兹啦兹啦”的电流声正播放着晨间新闻。母亲重复着无意义的说教，声音随着她的脚步由远及近。
微波炉“叮”的一声，そらる像是被吓到了，头开始痛起来。
“记得喝完牛奶。今天的考试加油哦。”母亲温柔的说。
实在太过困倦了，吃早餐这件事也变成了负担。原本就是懒洋洋的个性，睡眠不足的そらる根本不想动弹。
加上今天还有测验的话。
“真想去死啊。”这样的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分不清天气的好坏，握着笔的手心里还是冒出了没有温度的汗，蓄在了掌纹的缝隙里。
眼前的题目解到了一半，应该是做过无数遍的题型，无法思考，干脆放下了笔发起了呆。
刘海有些长了，被遮住了一半的视线。直到谁的手出现在余光里敲了敲桌子，そらる突然想起监考老师是自己的班主任。他重新拿起笔开始看题目的第一个字的时候，仿佛自己和谁投降了一般的沮丧。
“そらる你考试时候在犯困吗？”走出考场时候被班主任抓了个正着。
“啊……”
“考试前复习到很晚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的。”简单教育完后，班主任踩着她的高跟鞋走了。
そらる站在原地，班主任的话让他想起出现在英语卷子上的"Are you awake?"的问句。
"I sleep well."他想要这样回答。
教室里和往常一样吵闹。只是每次考试期间学校的话题都会稍微变得和学习有关。比如上次第一的某某这次居然考的非常糟糕，比如永远吊车尾的某某居然有前100，比如更厉害的某某当天干脆没有在考场出现。
“诶？まふまふさん都没有请假吗？”
“是哦。直接逃了考试呢。”
“啊——好酷，我也好想逃掉考试啊。”
“但是肯定会被老师和家长训得很惨吧？”
そらる第一次对他以前觉得有些无意义的交谈有些兴趣。
真是个叛逆的学生啊，他这样觉得。然后，他开始羡慕。
没有多久そらる就有机会见到了他所好奇的人。
因为そらる在睡梦中完成的测验成绩意料中的非常糟糕，被班主任喊去办公室谈话。进门时和同样也正站着被班主任训的まふまふ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そらる你之前的成绩一直都非常稳定……”
“まふまふ，老师一直很看好你，你的理科非常好……”
“看得出考试时候你非常心不在焉，对于你发挥失常老师并不意外……”
“文科上再稍微努力一下，考一所好的大学肯定没有问题……”
“虽然升学压力很大，但是そらる你要调整好心态，你的家人和老师我都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
“这种关键时刻可不是まふまふ叛逆的时候，你父母在家里也有和你谈吧？”
“…………”
“…………”
そらる一边听自己的班主任老套的说教，一边关心着まふまふ的老师在说些什么。まふまふ倒是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原以为会是挑染了夸张的发色，痞里痞气的标准叛逆期学生，看起来却很像乖小孩，顺从地应着老师的问话。
上课铃响起的时候，そらる能感受到不远处的まふまふ和自己一样舒了一口气。
“先去上课吧。”
“先去上课吧。”
そらる和まふまふ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随着门被轻轻的合上，身后有少年轻轻的声音。
“真想去死啊。”
そらる瞪大眼睛回头看着他。
是因為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的。每次到嘴边又被咽回去的话语。
被对方轻松地说了出来。
是啊。我也是啊。
—
“啊……那天我去听了一场演唱会。因为是自己比较喜欢的歌手。”
“真酷啊。”そらる像是挖苦又像是羡慕。
“脑子一热就逞强啦。回来后可是要面对成堆的说教呢。”
“嗯……后悔吗。”
“诶？”まふまふ咯咯地笑起来，“不后悔吧。”
“那很好啊。”
“是吧。总觉得再不做些什么的话。自己快要死掉了。”まふまふ顿了一顿，“抱歉，又说了奇怪的话。”
“这个啊……没事的。”
“吓了一跳吧？我说想死的那时候？そらるさん的眼睛瞪的有这么大。”まふまふ比划着，“是现在的三倍呢。”
そらる也笑起来，“原来我平时眼睛这么小。”
“啊，我教室在那里，先走啦。”まふまふ朝另一边指了指。
“嗯。”そらる目送着まふまふ，直到他转身进教室。
“吓了一跳吗……”剩下そらる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そらる回去的时候是数学老师正在分析考试情况，和老师打了招呼后回到了座位。
“そらるさん这次名次退步了15名诶。”后座男生戳了戳そらる的背，骄傲的想要把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成绩表传给そらる。
そらる稍微挺起背来摆脱令人生厌的触感，压低了声音，“知道了。”想了下又添上一句：“无所谓。”
“明明很好奇吧。そらるさん不要傲娇啦。”后座的手又伸长了些。
“这种事怎样都好吧。”把纸张揉成一团再砸在地上的声音在教室造成了小范围的骚动。
“切。”
无所谓。
成绩也好。大学也好。工作也好。成为怎样的人也好。
最终都不会是自己喜欢的。
所以你们能懂些什么呢。
你们这些只是拥有了简单的快乐就心满意足的大多数人。
懂些什么呢。
“真想去死啊。”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そらる说。
他发现自己确实是羡慕まふまふ的。
于是除了想要去死之外。多出了想要变成那样的人的想法。
出于对まふまふ的好奇和在意，そらる会时不时地想到他。
まふまふさん最近大概是和普通学生一样地活着。そらる这样定论。
そらる和まふまふ的交集并不多，那天后在校园里都没有再见过。
可是那天以后そらる好像变得比以前活泼了些，那位そらる曾非常讨厌的后座男生向そらる指出。
“そらるさん最近是在回光返照吗？”
“……”そらる也对自己的改变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变得更加宽容了吧。”然后笑起来。
因为发现了这世上有着和自己一样想法的人，即使只是思想上一点点的交集，但是知道了有这样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好像不再和以前一样对所有事都斤斤计较。
发现这一点后そらる在午休时去找了まふまふ。
まふまふ正整个脑袋都埋在桌面，手臂下垂在身体两侧，保持着看起来像是会窒息或磕着鼻子的睡姿。そらる只能有些抱歉的麻烦坐在窗边的同学帮忙把まふまふ喊了出来。
“そらるさん？”まふまふ的声音还带着睡意。
“去哪里走走吗？”
“去哪？”
“跟我走吧。”
—
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そらる以前想要走近路去食堂时无意发现的一个小树林。
树之间的间隙很小，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杂草从碎石块的缝隙中长出来，偶尔会钻进宽松的校服裤里。
まふまふ低着头一路安静地跟着そらる，像是非常专心地在对待这段不算平坦的路。
不远处是围起校园的栏杆，横竖交错的冰冷的线条。
そらる在走到那里之前停了下来。
“那天我没有被吓到。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很久以前有一次非常坦率地对朋友说了，却得到了「我认为你动不动就说死，这样的想法太不成熟了」的回复。”そらる看了一眼まふまふ。
所以会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在我说想要去死的时候，也许他会回答「是啊，我也是」，希望会有那样一个「你的所有感受，我都明白」的人出现。
まふまふ却没有回应他的话，“そらるさん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吗？”
“嗯？”そらる稍微思考了一下“几乎不。”
“啊……这样。”まふまふ了然的笑了，“那以后午休的时候，そらるさん直接去旧教学楼的空教室找我吧。”
そらる有些不明白。
まふまふ绕过そらる继续往前走，“そらるさん也过来吗？”
“那里已经是尽头了啊。”そらる跟上了まふまふ。
“尽头？外面明明还有更大的世界啊。”
“そらるさん，其实要翻过去的话一点都不难。”まふまふ踩上最下面的一段，然后慢慢爬上去。
“你干什么！”そらる有些慌张地拉住他。
“没关系的哦。”そらる并没有花力气，まふまふ很轻易就挣开了。
“所以，很多人其实是在主观上放弃了吧。”轻松地翻过围栏，落在栏外的草丛上，まふまふ看着そらる。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そらる才说，“你真像个疯子。”
“是呀。そらるさん也要来吗。”
第一次做这样有些出格的事情带给了そらる喜悦，再一次和まふまふ站在同一个空间里时，他出现了错觉。
出现了自己正活着的错觉。
“まふまふさん经常这样逃课吗？”
“不。”まふまふ思考了一下，“但是そらるさん是第一次吧？”
“是啊。まふまふさん带坏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そらるさん你装什么啦。”まふまふ爆笑起来。
“我们去干点什么？”そらる没有理会まふまふ，问道。
“啊我看看……”まふまふ拿出手机，“そらるさん的兴趣是什么呢？像美术或是音乐，还是说运动之类的？”
そらる张了张嘴，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そらる不知道自己的兴趣是什么。他乖了十多年，听家长的话，听老师的话，从来不把时间花在学习之外的事情上。
“我都可以。まふまふさん喜欢什么多一点，我们就去干什么吧。”そらる思考后回答。
“啊。那我们去live house吧！今天会有一个乐队的演出。但不是什么出名的歌手，但是他们歌都还不错。可以吗？”まふまふ对着そらる笑着，眼睛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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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大的地方，观众也非常少。まふまふ拉着そらる找了个靠前的位置，显得异常兴奋。
そらる认为自己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音乐，在听这场live时他会觉得演出的确不错，但如果现在在画展或是体育赛事，自己可能也可以欣赏起来。
所以跟着歌曲节奏打着节拍的他微微转过头看着まふまふ，突然想要知道喜欢着音乐的まふまふ，此时的内心是怎样的。
live大概在2个小时左右。结束后まふまふ没有像そらる之前预想的一样和他讨论一下演出，却提议两个人一起去吃些什么。
“まふまふさん的兴趣是音乐吧？”そらる跟在まふまふ身后，一起从狭窄的过道走向出口。
“唔，算是吧。”まふまふ回答地支支吾吾。
“这样啊。因为まふまふさん两次逃课都是参加了live，我猜まふまふさん肯定是喜欢音乐的。”
まふまふ没有说话。走出门外后そらる看到まふまふ因为缺氧而红彤彤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まふまふ反而认真地看着そらる的笑脸，“そらるさん。”
“嗯？抱歉抱歉。”そらる以为是因为自己嘲笑了まふまふ而让他生气了。
“因为有些事说出来可能会让别人觉得好笑。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和别人提起过。”まふまふ揉了揉鼻子，“就像そらるさん也再也不和任何人说想要去死的话一样。”
“那まふまふさん可以和我说吗？”
“啊……就是そらるさん认为的那样啦。但不是大多数人的那种普通喜欢。是想要以后都认认真真地做音乐的这种。”まふまふ说的时候有些害羞。
そらる思考着要说点什么，まふまふ却立马转过身，“说完啦。那我们去吃点什么呢？そらるさん吃烤肉吗？”
そらる想起自己小时候也会和家人说一些想要做宇航员，歌手，甚至国家主席之类的理想。尽管那时候大家都会笑着拍手称赞“そらるちゃん真厉害”，但心里肯定会觉得尽是些小孩子做的不切实际的美梦。
まふまふ肯定也是害怕被别人这样认为，才从不提起。
“那要加油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虽然我之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音乐。”
“诶？”まふまふ有点诧异地看着そらる。
“那就吃烤肉吧。哪家比较好呢……”
そらる想那天自己应该没有看错，まふまふ的眼中慢慢变得湿润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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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午休空闲的时候そらる偶尔会去旧教学楼找まふまふ，那时候そらる会看到和平时不同的他。
まふまふ总是在认真地在纸上涂涂改改一些そらる看不懂的音符，或是像个小疯子一样甩着头作出弹吉他的动作。そらる从来不会打扰他，安静地在一边看数学题。
“そらるさん想要去哪里的大学呢？”有一天まふまふ问他。
そらる假装正在思考题目的样子没有回答，まふまふ还是看到了他突然放空的眼神。
“哪里都不想去吗？”
“我不知道。”そらる把书蒙在脸上。
“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啊。不是每个人都一定要念书。”
“可是まふまふ……”
そらる声音有些颤抖，“我根本就没有喜欢的事情啊。”
那是そらる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まふまふ的差别。为什么明明两个人那么相似，まふまふ事实上却要比他强大得多。
まふまふ明确地知道自己应该向着哪个地方走，失败也好，都没关系。但是そら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他只知道自己走在一条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的路上，闭上眼睛就能可以想象出它的尽头。
まふまふ有时候也会把自己喊到他家里，把一张乐谱放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唱一下。そらる想也许只是他对于まふまふ来说唯一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まふまふさん？”そらる拿着乐谱仔细的看着。
“嗯？”まふまふ正专心地调着吉他。
“我不识谱哦。”そらる提醒。
“……”
そらる从未想过会在准备升学考试这一学年的周末，自己正呆在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同学家里，不是复习，而是学习看曲谱。
“大概就是这样啦！そらるさん懂了吗？”まふまふ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嗯……大概吧。”
“那我们试一遍？”まふまふ期待地看着そらる。
“嗯……まふまふさん？”
“啊，そらるさん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是我太心急了。そらるさん哪里不懂？”
“不是……まふまふ，作业写完了吗？”
“……”
“那先我们试一遍吧。”そらる拍了拍まふまふ耷拉下去的脑袋。
那次和まふまふ出逃去看live，之后回学校也自然受到了处罚。因为两个人都有前次考试的事情存在，更是被好好的教育了。
在受训的时候そらる问自己是不是在后悔自己跟着まふまふ做些违反校规的事情。他仔细地思考了，潜意识里竟然是感谢まふまふ的。
没有遇到你当然不会再有这样的麻烦，可是没有遇到你也不会有现在自己的这些改变。
そらる成为了まふまふ写的每首新歌的第一试唱者。
其实まふまふ也有着很特别的声线，低音和高音都有着不同的好听处。因此そらる也老是装作抱怨的样子问まふまふ为什么不自己唱，每次都会得到まふまふ“因为很喜欢听そらるさん唱歌”的回答。
“会觉得安心吧。通过そらるさん的声音传达出来的歌曲，总会就这样觉得自己被认可了。虽然可能只是因为只有そらるさん在支持我的关系啦。”难得有一次まふまふ认真地回答了。
そらる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拿起谱子认真地又看了一遍。“这里要不要改一下？总觉得和上一支曲子比没什么变化。”
“啊，就是这里，我也总觉得怪怪的。果然そらるさん也这么觉得啊……”まふまふ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头。
“改成这样会不会好一点？”そらる轻轻地哼起旋律。
“是诶！そらるさん在我的调教下也变得很厉害了嘛！”
“喂喂。”そらる假装要打まふまふ。
“そらるさん⋯⋯”
“嗯？”
“我们一起做音乐吧。像乐队那样？”まふまふ小心翼翼地问。
そらる那一刻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是第一次跟着まふまふ出逃时，因为刺激而产生的兴奋。
他终于找到了他道路上的分叉路口，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和まふまふ回合。
“好。”そら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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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らる和まふまふ开始进行一些音乐上的活动。会一起参加学校的活动，一起去地下Live打工，一起写更多的歌，渐渐也获得了一些人气。
渐渐地在学业上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まふまふ有和そらる提起过，自己已经向父母袒白了“不想上大学，想要自己做音乐的”。まふまふ的父母虽然不赞同他不想上学的想法，但是还是选择支持まふまふ的音乐梦想。
“真好啊。”再次想起这件事时候，そらる低下头，苦涩的笑了。
一时分心的そらる弹错了一个弦，一起练习的まふまふ有点疑惑。
“そらるさん怎么了吗？”
“这里还是不太熟练啊……抱歉抱歉，再来一遍吧。”
“そらるさん已经很有天赋啦，我吉他学了整整一年才有了点样子，そらる才学了几个星期。”まふまふ怕そらる沮丧，安慰道。
但そらる确实是有音乐上的天赋的。如果そらる完全音痴或是对音乐根本没有兴趣，まふまふ决对不会拉上他一起不务正业。
“毕竟我聪明啊。”そらる的回答让まふまふ觉得自己的安慰大概是多余的。
そらる也确实没有在自夸，他的确很聪明，在学习上也好，体育上也好，甚至在做一个乖小孩的同时依旧保持个性这方面也好。以至于从小就被赋予了太多期望。
今天的そらる拿到了第二次模拟试验的成绩。
它比第一次更加糟糕。
そらる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有意无意地拖延着到家的时间。
打开家门前そらる深吸了一口气，他非常，非常难过地发现，这么多年来保持的乖孩子的包袱，他根本无法摆脱。
那一天碰巧路过的まふまふ为困于牢笼中渴望自由的そらる打开了锁，そらる感激地拉住了他伸出的救援的手，然后站在笼中一动不动。
家人也好，老师也好，都擅自把そらる糟糕的成绩归于考前压力。这一次没有人责备他，そらる却抱着头发出了呜咽。
“呐，妈妈。”
“妈妈知道你在努力，不要哭了。”
“如果我……”
“怎么啦？”
“如果我……”
“嗯？”
如果我不考大学，也可以吗？
我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可以吗？
そらる哭着，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そらる最后一次去了旧教学楼，和まふまふ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まふくん，我准备认真念书考大学了。”そらる垂下视线，“所以以后应该不会再和まふくん一起做音乐了。”
まふまふ也低着头，偏长的刘海遮着他的眼睛，然后慢慢抬起头露出笑容，“そらるさん加油。”
“嗯，まふく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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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尽管そらる刻意想要屏蔽まふまふ的消息，还是在老同学们的谈论中知道了他最后也去参加了考试，并去了大学，然后在大学里继续做音乐。
那时候的まふまふ已经非常有人气了。
有一次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无意间说起，“そらるさん要是那时候没有放弃和まふまふ一起玩音乐，应该也是个名人了吧。”
そらる假装不在意地笑着，“他是天才啊，可我就不行啦。”
“你总是过分谦虚。”
そらる没有再想要反驳。
但即使过去了很久，即使参加了工作，即使认识的人，见识的事情越来越多，まふまふ依旧是そらる心中最厉害的那个人。
他做到了所有そらる内心的渴望。
喜欢，羡慕，嫉妒，想要成为他，无法成为他。
“对了，そらるさん你们为什么后来都没有联系了？当年关系可是真的很好啊。”
“没办法的事情吧。我们选择的未来的道路，在某一刻恰好分开了。”
“真是放得下啊。我到现在偶尔都会很想你们这些同学呢。”
そらる笑了笑。
因为知道他存在于这个世上。
就很安心了。
有些人无法一起走下去，可是遇见了也好。
終わり
谢谢点进来的大家。